温室起源于中国,最早可追溯到秦(公园前905-207年),然后大约在公元2世纪,罗马人用类似现代的概念造出了温室。总之,温室在出现后的一千多年里,基本上都是富人专有。英国人在16世纪依靠可再生能源造的“果墙”将“大航海时代”带回的地中海水果和蔬菜种成功种植到了英格兰。
在欧洲历史上,有权有势的法国王室在温室发展史上留下了鲜亮的印记。十六七世纪的法国人热爱橘子,为了在冬天也能保护好橘树,他们专门有一种“橘子温室”(Orangery),这些建筑由木头、砖块或石头制成,南墙有高大的垂直窗户。在彼时的欧洲,拥有橘子温室还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。凡尔赛宫中就建有一座150多米长、13米宽、15米高的橘子温室。
19世纪是温室建筑的黄金时代,特别英国。由于英国人对园艺和异域动物的热衷,因此延伸出了在当时比较先进的玻璃和室内供暖技术。
18世纪的温室设计的标志是玻璃墙和拱形屋顶。在王公贵族的私人住宅中,种有来自异国它乡的柑橘类水果不仅是财富、地位的象征。到了18世纪末,温室更演变成了一个优雅的,充满自然气息的娱乐区。
不仅仅是贵族,许多宏伟的公共温室也应运而生。当时欧洲几大城市——伦敦、巴黎和布鲁塞尔等都建造了辉煌的玻璃和铁造的公共温室。这些公共温室为公众提供了认识异域植物的机会,正如达尔文的《物种起源》在世界各个角落开花。
随着温室在规模、复杂度和受欢迎程度上不断增长,到了19世纪,欧洲温室设计、建造、规模达到了顶峰,并成为建筑史上一道不可磨灭的光。
世界上著名的植物园之一,英国皇家植物园(Royal Botanic Gardens),又名邱园(Kew Gardens)。棕榈温室(Palm House)建于1844-1848年,是邱园里最具标志性的建筑,也是世界上幸存的最重要的维多利亚时代玻璃钢结构的建筑。棕榈温室由Richard Turner设计,全场109米,中部宽30米,高20米,拥有16,000块玻璃和许多真气植物。Richard Turner还设计了北爱尔兰贝尔法斯特的贝尔法斯特植物园中的棕榈屋,是至今为止世界上最早的曲线铸铁玻璃屋之一。
温室的发展经过了漫长的道路, 而现在,温室结合了现代节能材料和自动化人工系统,可以建造为不同的规模和形态,并且也拥有了更加丰富的功能,但探其根本温室始终离不开19世纪那段辉煌的建筑历史。新艺术运动肯定了温室的构造和功能,加上亲自然设计的兴起,这种让人贴近自然的,感受生机的空间又再一次回到设计前沿。
比欧洲古典建筑更具现代感的温室在当时可谓是独树一帜。建筑师通过使用更耐用的可持续性材料,创新性设计出更复杂和具有挑战性的建筑造型,同时也带来了工程技术和设计的飞跃。但创新的意义不仅仅是建造出一个更可持续的温室,而是继往开来。
进入高科技时代后,设计师和建筑师们又开始重塑温室设计,把它们与健康这个新关注点连接在一起。现代国际大都市,新加坡、西雅图、伦敦、日本等地都有公共温室,它们为繁忙的城市带了一片宁静的绿洲。通常这些温室都设在机场、博物馆等地,作为休息和休闲场所。
下面我们来就来看一些现代从公共区域到私人住宅 的温室设计例子:
墨西哥城Egariilo展馆位于墨西哥城查普尔特佩克森林(Chapultepec Forest),由建筑师Gerardo Broissin设计。Egariilo为2019年为墨西哥设计周而创建,拥有拼图一样的混凝土外观,特别穿孔的设计使阳光、氧气和雨水可以进入展馆内部,让植物茁壮成长。
这个低调的温室与周边山丘环境完美融合,墙壁上的圆形开口露出温室内郁郁葱葱的植物,拼图墙还有一个突出的由白色圆形组成的半球体,整体造型新颖,充满未来感。
2010年Pritzker 奖得主西泽立卫(Ryue Nishizawa)设计的千住博美术馆 (Hiroshi Senju Museum)收藏了世界知名的日本艺术家千住博(Hiroshi Senju)从1978年至今的100逾幅大型瀑布主题作品,并利用周边自然景物作为作品展示的背景。
馆内采用全自然采光,用大量的玻璃落地窗,镂空和天井,将“自然光”线引入室内代替射灯,并利用丰富的绿色植物充当背景,诺大展厅的地面也随着山谷的地势起伏,倾斜,是个充满生机的展示空间,让人有种在山谷森林间欣赏画作的错觉。
当代温室设计最著名的例子之一,西雅图The Spheres(生态秋), 由三个巨型玻璃球体组成,是亚马逊西雅图总部办公区的一部分。
这座著名的温室由于大名鼎鼎的 NBBJ 建筑事务所与景观公司 Site Workshop 共同设计。三个玻璃穹顶结构球体高度3-4 层楼不等,网格造型十分复杂,但其生成逻辑源自规则的富勒烯或足球网格(五边形等分5份分后与旁边的六边形合并成一个基本单元,再将基本单元分以中心点分为5份,将相邻基本单元的边界融合)。
The Spheres综合体内设有员工休息室、工作区和零售商店,以及来自 50 多个国家/地区 40,000 多种植物。以高标准的企业文化著称的亚马逊,希望The Spheres打造的繁茂环境能够让员工更好地沉思和迸发灵感的火花。
生态球内的植物群中有40-50棵树,最大的是一棵高55-英尺(17-米)、重36,000英磅(16,000千克)的锈叶榕,昵称“Rubi”,于2017年6月由起重机吊往球体。
滨海湾花园位于新加坡市中心的滨海湾海滨,由 Grant Associates Landscape Architects 和Wilkinson Eyre Architects两大建筑设计事务所设计, 是新加坡国家公园局(National Parks Board’s,NParks)为实现”花园城市”愿景实施的一个重点发展项目。
滨海湾花园坐拥全球最大的两个无柱冷室:花穹 (Flower Dome) 和云雾林 (Cloud Forest)。独立式无支撑玻璃屋顶下则是园艺花园(Horticulture Gardens)、文化遗产花园(Heritage Gardens)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十万株植物。
“我们通常这样介绍海湾花园:结合尖端环境设计和可持续性发展原则的,世界上最令人惊叹的热带花园。我们希望用创新技术拉近人类与自然的关系,为新加坡居民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创造一个寓教于乐的体验。“
— Andrew Grant, 总监, Grant Associates
点击阅读 >> Green Spaces: Immersive Plant Design
新宿温室位于新宿御苑(Shinjuku Gyoen National Garden),始建于19世纪,占地144亩。温室内有超过2400种热带和亚热带濒临绝种的植物和70种樱花树。新宿御苑过往是皇室公园,起源于日本江户时代(1603-1867),是当时封建领主的东京故居。在明治天皇时代,新宿御苑被改造成植物园,用以娱乐皇室成员与客人。不幸的是,新宿御苑在昭和年间,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几乎摧毁了它。经过重建后,最终在昭和24年(1949年),以“国民公园新宿御苑”的名称,正式对大众开放,并在2012年大修之前进行几次翻新。
这个当代私人住宅由AE Arquitectos Andre Andrés Escobar设计,是代表性“亲自然设计”建筑之一。无论从地板到天花板玻璃,还是敞开式庭院和天井,整个生活空间由内而外均采用自然布局,优雅地与景观融合,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。
沿着入口楼梯望去即是郁郁葱葱的庭院,直接将人们从瓜达拉哈拉嘈杂的街道送到宁静的家。第二个庭院在房子的中心,与底楼的庭院一样,花团锦簇,绿意盎然。
客厅、餐厅和厨房空间与后院连接 ,拥有满眼的绿色、甲板和游泳池。
T协平世博(Concord Pacific) 马里波恩广场 Marylebone Square ——以乔治时代建筑为主轴,中央庭院则受19 世纪宏伟的温室所启法,花岗岩石径两旁种着高耸的银桦,椭圆莲池里倒映着天空和架空走廊,景致宁和静谧。每天从阳光明媚的伦敦街道走到树影斑驳的庭院,再走进舒适温馨的寓所,分外流畅快意。
温室设计的影响力伴随着新艺术运动已在全世界范围蔓延。特别是经历了前所未有的2020后,自然、花园所带来的美好、生机着实让人觉得难能可贵。